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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略管理,还是盲人摸象?

来源:香港华仁商学院浏览:5550添加日期:2010-2-6 22:24:38

明茨伯格说,把权力放在镜子面前,看到的翻转的背面的影像就是文化。权力控制组织并将其分离;而文化则将个体整合进集体。文化学派被称为盲人摸象中的第七个瞎子,他离大象几步之远,通过嗅觉、通过迹象、通过气氛来感知大象,结果大象的样子真地出现在他的心中。

  文化学派的信念主要表现为:(1)战略形成是社会交互过程,建立在组织成员共同信念和理解的基础上;(2)个人通过文化适应过程或社会化过程来获得信念,而该过程通常是潜移默化的;(3)组织成员只能部分描述巩固着他们文化的信念,而文化的来源和解释可能依然模糊;(4)战略首先采取了观念而非立场的形式,观念根植于集体意向之中,并在深藏着资源或潜能的组织模式中反映出来,受到保护并且用做竞争优势。因此战略最好描述成深思熟虑的形式;(5)文化,尤其是观念体系不鼓励战略的改变,以便现有战略永久存在,他们至多在组织的整体战略观念中做一些立场的改变。

  文化学派相对于定位学派人为的精确性,其的缺点是概念的模糊性。另外,它还会阻碍必要的改变,由于文化是凝重的、稳固持久的,它赞成保持管理的连续性并将管理保持在一定的轨道上。而且,由于文化形成本身就是持久和困难的过程,对其重建和再造往往更难,并会对其造成破坏。但是,和设计学派、认识学派以及企业家学派的个人主义不同,文化学派引入了社会过程中重要的集体思维,确立了组织风格和个人风格的同等地位,并且便于建立整体性的观念。与计划学派和定位学派的“割断历史”的倾向相反,它将战略根植于色彩斑斓的组织历史画卷之中,而对计划学派和定位学派而言,改变战略往往和换衣服一样。

  环境学派将战略形成看作一个反应过程

  环境学派与其他学派不同,它们将环境看作一种影响因素,而在环境学派中,环境成为了真正的演员角色。环境学派认为,组织是消极被动的,它们花费时间对确定议事日程的环境作出反应。

  明茨伯格指出,“环境”因素也或多或少地存在于其他学派中,如定位学派,在定位学派中,环境体现为一种经济力量群,代表行业、竞争和市场。在认识学派的一个分支中,对偏见和歪曲的强调,也反映了环境的影响。而学习学派也强调了环境的复杂性。但在前述的战略学派中,战略家始终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无论他是什么人——个人或集体,合作或冲突。但在环境学派中,环境和领导以及组织一起列为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三个中心力量,并且领导和组织从属于外部环境,环境居于支配地位了。

  环境学派存在以下前提:(1)环境作为一种综合力量想组织展现自身,是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中心角色;(2)组织必须适应这些力量,否则便被淘汰;(3)领导变成了一种被动因素,负责观察了解环境并使组织与之相适应;(4)组织群集在原来所出的独特的生态学意义的活动范围内,直到资源变得稀少或条件恶化,而最终消亡。

  环境学派有几个典型观念,即偶然性观点、种群生态学观点以及“铁笼子”观点。偶然性理论认为外部环境越稳定,内部结构越正规;而种群生态学家认为是外部条件使组织处于特定的活动范围内,要么组织按环境改变自己,要么被“淘汰”,而“淘汰”就是战略选择,让组织脱离于组织及其领导之外,而处于环境之中;“铁笼子”观点是由那些被称为“社会制度理论家”的人提出的,他们认为由环境所施加的政治及意识形态压力虽然减少了战略选择,但并未完全消除这种选择,此时环境变成了“铁笼子”。

  鉴于目前对环境学派的争论很多,明茨伯格认为,人们可以从环境学派中学习组织的群体和环境,尤其是学习组织的全体和环境可以采取的不同形式,并将它用于自己的组织实践中。

  结构学派将战略形成看作一个转变的过程

  结构学派包含了前面的所有内容,但它却运用了自己的独特视角,它和其他学派的根本区别在于:它提供了一种调和的可能,一种对其他学派进行综合的方式。这一学派一方面将组织和组织周围的状态描述为结构,另一方面将战略形成过程描述为转变。它们反映了事物存在的两个方面:状态和变迁。

  从某种意义上说,结构学派的前提包含了其他学派的前提,但每一前提都有一个明确界定的适用背景,正是这种包容成为了结构学派独有的特征。其前提表现为:(1)在很多时候组织都可被描述为某种稳定结构,即采用特殊的结构形式和特殊的内容相匹配,从而形成一种特殊的战略;(2)这种稳定结构会偶然被一些转变过程所打破,向另一种结构进行量的飞跃;(3)结构状态与转变时期的相继交替可能会形成一种规律,如表现为组织的生命周期;(4)战略管理的关键就是维持稳定,至少大多时候是适应性的战略变化,但会周期性地认识到转变的需要,并能在不破坏组织的前提下管理混乱的转变过程;(5)战略制定过程既可以是一种概念性的设计或正规计划,也可以是系统分析或领导的远见,又可以是共同学习或竞争性的权术,集中表现在个人认识、集体社会化或者是简单地对环境的反应;但每一种都有自己的存在时间和内容。也就是说,不同战略形成的思想学派本身就代表了特别的结构;(6)战略采取了计划或模式、定位或观念,甚至策略的形式,但都是依照自己的时间和情形出现的。

  在结构学派中,有对组织结构的研究,如个人组织、机械组织、专业组织、多部门组织、AD组织、教会式组织以及政治组织等;有对组织发展的战略时期的研究,如发展期、稳定期、适应期、斗争期以及革命期等;有对组织演化模式的研究,也有对组织再造过程的研究。

  总的来说,结构学派给战略形成这个混乱的领域带来了某种秩序。但是组织从结构中获益的同时,也会从中受到损害。因为它可能会让我们忽视混乱世界的细微差别,而不能真正深入揭示出事物之间的复杂关系。“选择合适的结构程度是一种复杂的平衡行动。经理们既要避免平庸和避免结构太少的混乱,同时还不能过于迷恋结构。有差别细微的不同种类的葡萄酒混合在一起达到了和谐完美的平衡。”

  能看到大象吗?

  虽然我们看到了大象的躯干、大腿、象鼻、耳朵以及尾巴,但大象并不是这些局部的总和。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也不让大家忍受想看到大象而仍不能的烦恼,明茨伯格带我们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动物的狩猎旅行。在这次旅行中,我们看到了十种动物。

  本次旅行所遇到的第一种动物是一直蜘蛛(设计学派),它那孤独的身影正专心致志地编织着自己的那张网,顽强地发挥着它与众不同的才能。不远处是只松鼠(计划学派),正在收集和组织它的资源为即将到来的日子做着准备。而水牛(定位学派)却心满意足地坐在自己精心选择的位置上,漠视着所有的一切。什么东西能打扰它呢?一只孤独的狼(企业家学派)认为它可以。自己可以独自对付水牛,为什么还非要和狮子(权力学派)去争那头羚羊呢?冒险?猫头鹰(认识学派)站在树上这么想,它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它做得对吗?也许它正为自己编制某种幻想世界。再往前走,看到的是一大群猴子(学习学派),在树上跳来跳去,戏耍玩闹,你争我抢。与此同时,狮子(权力学派)正紧紧盯着一群羚羊,寻找着准备攻击的目标。而小猴子也好象在互相打量着,估摸着谁能吃第一口。孔雀(文化学派)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它所关心的仅仅是自己是否漂亮。它从不改变自己。驼鸟(环境学派)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这只鸟一点也不愿去看除了它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这在战略管理的荒野中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最后,你看到那些在附近急弛的变色龙(结构学派)了吗?它们似乎很善于变化,但你不都不怀疑他们最终真的会有很大不同吗?再来想想这一切,我们根本没有遇见一只大象。

  明茨伯格说,大象是处于生长发育中的复杂机体,战略管理领域也是如此。即使不能完全看清,我们也应该能够更逼近战略形成的本来面目。明茨伯格认为,每个战略过程都应该将不同学派的各个方面结合起来,因为不可能去想象一个严肃认真的组织在战略制定时不考虑精神和社会的因素、不考虑环境的影响、不受领导力的左右、不经组织力量的推动、不在渐进和改革之间进行权衡。在实践中,战略形成过程不可避免的会有所倾斜,但在组织中担负最终责任的人,他们必须处理战略形成这整只大象,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而将大象分割成块,而要去让它活下去,还要有助于保持它的生命力。

  为了让我们更好地认识战略管理这只大象,明茨伯格给出了一张大象写意图。中央黑框是战略的实际形成,只有认识学派真正试图进入其中,但是并不很成功。定位学派向后看查找已有的数据资料,对其分析并提供到战略制定这个黑框中。在另一侧,从黑框中出来的依次为计划学派、设计学派和企业家学派。计划学派向前看,但也只是稍稍向前,注意对以其他方法创造的战略进行规划。设计学派看得更远,留心战略观念,而企业家学派既向旁边看又超越它们,透过直接障碍形成对未来的独到远见。学习学派和权力学派处在下面,纠缠在细节之中。他们只看到树木而看不见森林。学习学派看向地面,有时到了草根。权力学派在某种意义上看得更低但并不更深:石头下面,有时甚至到了地下。以认清组织不总暴露的东西。文化学派是从上往下看,笼罩在信念的云雾之中;而更上面的环境学派,在观望。与认识学派试图通过显微镜观察过程的内部相对照,结构学派观察过程本身,或者说观察过程的所有方面。

  大象描绘结束了,节目也该结束了。最后为了不冷落十位节目的佳宾,让它们各自说一句话,你猜它们会怎么说?不用急,明茨伯格告诉我们了。

  设计学派——“三思而后行”;

  计划学派——“及时处理,事半功倍”;

  定位学派——“让事实说话吧,妈妈”;

  企业家学派——“带我们见你的头”;

  认识学派——“一旦我相信了就会看到”;

  学习学派——“失败了,再来”;

  权力学派——“当心第一”;

  文化学派——“苹果掉下来的地方从不会离树太远”;

  环境学派——“要看情况而定”;

  结构学派——“任何事情都有个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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